去年春節前,爸爸媽媽騎著摩托車在返鄉的路上出了車禍,撇下了六歲的蠻娃和八十多歲的奶奶相依為命!親戚們偶爾會上山送一些食物給他們接濟一下。有些時候,奶奶也會找一些野菜就著點面子熬湯充飢,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勉強的一天天還能過著!
就這樣一個家庭,不幸卻沒有終止!奶奶看著可憐的孫子,想起兒子和兒媳,每天晚上偷偷的以淚洗面,熬到夏天,眼睛哭瞎了!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幸的娃娃也是這樣的,六歲的蠻娃還是一個孩子,但突然一夜之間長大了,擔起了這個家的重擔!蠻娃學著生火做飯,一勺勺的給奶奶餵粥!看著奶奶臥在床上,身體一天比一天的虛弱,蠻娃皺起了小眉頭。
靜靜的夜裡,屋裡傳來兩隻老鼠咬仗的吱吱聲,把熟睡中的蠻娃吵醒了!本來六歲的孩子可能會被嚇哭 ,但蠻娃卻表現的異常興奮!他摸索著點了一根蠟燭,下到地上把破桌子下面的紙箱子抽了出來!
他翻騰了半天,找到了一個鏽跡斑斑的老鼠夾子,臉上不經意的露出了些絲笑容!他用盡全身力氣,可以說九牛二虎之力想去打開那老鼠夾子,雙手被夾的一道道血淤!可蠻娃並沒有打算放棄,他試著用一隻腳踩著稍稍打開點口的一邊,讓老鼠夾子夾在腳上,雙手拚命的拽開,終於把棍支上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支好的老鼠夾放到了牆角,打了個哈欠,才輕輕的爬上床繼續睡熟了!
外面的雞打第一遍鳴了,蠻娃一股腦兒翻身從床上爬起來!看到牆角邊的收穫,少有的幸福在六歲孩子的身上表現的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強烈!蠻娃手舞足蹈的拿起那隻肥肥的老鼠,抄起一把用的窄窄的菜刀,跑到屋外拾掇起來!雙手舉起菜刀,用力的剁下去,一塊,兩塊……,濺了滿臉的血水,想到今天可以給奶奶改善伙食,蠻娃才不管這些呢。
他又把每塊上的毛皮生生的給扯掉,扯不動時,直接下嘴撕!拾了些柴火,架上鍋,添上水,抓了把鹽扔進去,生怕奶奶咬不動,一直燉到小晌午!蠻娃端給奶奶吃,奶奶心疼的讓孫子吃,就這樣祖孫倆讓來讓去!蠻娃騙著讓奶奶吃了更多一些的肉,自己嚼著那細細的骨頭!
可老鼠也不是每天都能抓到,有時接連一星期,連個毛也碰不到的.蠻娃就去山上捉昆蟲,掏鳥窩!有肉吃的日子,那是幸福的!快樂的!但這種快樂,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講,危險就在身邊!晚上下過了雨,清晨蠻娃依舊走向山的深處,去籌備今天的伙食!一隻小兔子突然出現在了蠻娃面前,他朝著峽谷邊追了過去!兔子蹦蹦停停,蠻娃總是差那麼幾步,一個不留神,跌下了深谷中!
臥床的奶奶,從早晨就隱約的感到不安,他算著時點,過了晌午不見孩子回來,夕陽西下時也沒有孩子的影子!奶奶艱難的溜下炕,扶著炕沿,一步步的蹭到門口,倚著門框,渾身哆嗦著,嘴裡不住的念叨著,心裡祈禱著:」孩子你可別出事啊!「一陣夜貓子的鳴叫,不祥的徵兆讓奶奶從心及外的一激靈,差點跌坐到地上。蠻娃拎著隻野兔,完完好好,高高興興的出現在了奶奶的面前!及時扶住 了奶奶,祖孫倆一點點的挪到了屋裡!
蠻娃在外邊生起了火燉上野兔,一邊大聲的給奶奶講起白天抓兔子的趣事!
從那以後,蠻娃每天總能抓隻野兔或是抓隻野雞回來!只是每天雞鳴時分就出去,月上樹梢才回到家,躺在床上的奶奶無助的自責著:「可憐家我這苦命的的孩兒了!」
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過著,很快冬天來到了。每年 這時,奶奶就如闖關!有一天奶奶把蠻娃叫到跟前,吃力的說「奶奶不行了,我可憐的孩兒,你以後可怎麼招呢?」蠻娃聽後用稚嫩的聲音,卻異常冷靜,甚至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地說:「奶奶不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山下有親戚背了一口袋麵子上來了!在那冰冷的屋裡,老人直挺挺的躺在炕上,看得出已經斷氣多日了!周遭的親戚鄰居把門板卸下來,簡單的打了個棺材,幫著把老人草草的安葬了。可人們一直不知道蠻娃的去向!
冬去春又來,一個採藥老人下到深谷的半山腰,在一處突起的石縫中,發現了一具早已化作白骨的屍體,看起來是一具六七歲孩子的屍體!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山風撕成碎條!最為詭異的是,在孩子的手部攥著同樣化作白骨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