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兒防老,農村裡很多人都這樣想,趙大娘也不例外,為了生個兒子,她接連生下六個孩子,五女一男,並偷偷把老五扔到村外路溝邊。

幾十年過去了,四個女兒紛紛嫁人,最小的兒子也娶了媳婦,去年更是生個大胖小子。本是喜事卻因為上了年紀幹不動重活屢遭兒子兒媳嫌棄,她性子本就要強,鬧了幾次,結果被兒子兒媳關在屋裡或是毒打,或是不給飯吃,終於明白自己養了個白眼狼。

趙大娘心裡後悔萬分,六個子女,除了被拋棄荒野的老五,剩下四女都沒給過什麼好臉色,從小不疼不愛,嫌她們是賠錢貨,等她們都嫁人成家,也動不動張口要這要那,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了老小,哪曾想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忘恩負義,合起火來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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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餘生沒什麼盼頭,忽然聽有人說老五被鄰村收養,嫁了男人,最近還發了財,小日子過得幸福美滿,尋來地址二話不說直接登門。

老五見她拄著拐杖,背著小包裹,衣衫邋遢,還以為乞丐,恰逢中午吃飯就給她端了大碗麵條。趙大娘好久沒吃飽過,呼嚕呼嚕吃完又要了一碗。老五也沒多想還給她多加了些肉,只是待她吃完卻沒有離開的架勢。

趙大娘看她穿得好,吃得好,住的又是二層小洋樓,屋裡裝潢的特別漂亮,更打定主意說什麼也要住下。她來之前就打聽清楚了,老五男人爹媽死的早,又沒什麼兄弟姐妹,正適合養老。

老五說,大娘你也吃飽了,那就走吧。

趙大娘頓時哭天抹淚,說,老五,我是你親娘啊。

老五哪裡肯信,只當她想賴在家裡不走,就要趕她。趙大娘說她腰間有片胎記。老五愣了,她左腰間確實從小就有塊胎記,想起曾經鄰居們說她不是娘親生的,是從路邊撿來的,不由有些信了。

趙大娘繼續哭著講述當年舊事,說她也是萬不得已,幾張嘴都要吃飯,養活不起才把她送人,不是她狠心,而且自打把她送走,那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她養父母待她不好。

說著說著悲上心來,開始咒罵四個女兒的不孝,罵兒子兒媳盡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自己辛苦操勞一輩子,老來老來無依無靠,還不如死了算了。

農村這檔子事多了去了,老五哪還不明白。她在家裡不招人待見,過不下去就就想起自己這個棄女來,心中是又恨又氣,非要攆她走。

趙大娘抓著門框死活不肯鬆手,說她家裡過得這麼好,自己也活不幾年又吃不了多少,自己是她親生母親,老來由她養活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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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進屋拿出一份寫了字的紙拋到她面前,說,你也沒養過我,我現在得了癌症絕症,也不想拖累我男人,正好你帶我走吧。“

哪想趙大娘看都沒看,把所謂的“診斷書”一扔,竟然麻溜地爬起來,拐杖也不要了,嘴裡罵著難聽的話,掉頭就走,沒多久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晚上老公接養母回來,老五說了這事兒,老公對她豎了豎大拇指,只有養母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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