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勵之:我和李淑嫻在八十年代初期去德國訪問,決定到柏林去看看柏林牆,當時我們還是共產黨員,從西柏林坐旅遊車進入東柏林。兩邊一對比,太清楚了:一邊就是西德,雖然也有不足,但相當繁榮;另外一邊,簡直沒法看。同一個民族,同一個城市,如此強烈的對比!所以,不需要再說什麼,理想就會破滅。

1974年2月15日,蘇聯作家索爾仁尼琴到達瑞士。他是兩天前被蘇聯驅逐出境的。這位榮獲過諾貝爾獎的作家由於出版一部描寫蘇聯監獄制度的宏篇新作《古拉格群島》而被迫離開祖國。在幾乎沒有給予任何警告的情況下,蘇聯政府就公佈了一項要求這位55歲的作家流亡西德的驅逐令。他已經離開西德到達蘇黎世並將在那裡得到政治庇護。在此以前他一直是持不同政見者,還坐過11年牢。

他們每天都會給我們帶來一些報紙。我通常只閱讀那些標題:“切爾諾貝利——一個充滿成就的地方”“我們戰勝了核反應堆!”“生活還在繼續。”我們那兒還有一些教導員,他們會時不時地組織我們開展一些討論。我們被告知:我們必須贏得勝利。可是,我們的對手是誰?原子?物理學?還是整個宇宙?對於我們,勝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生活就是掙扎和奮鬥,以及不斷戰勝困難。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如此鍾情於洪水、大火等各種災難。因為我們需要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的“勇氣和英雄主義”。——阿列克謝耶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

1991年蘇聯8·19事件中,三名抵制政變犧牲的普通民眾。左起,烏索夫,科馬爾和克利切夫斯基。22歲的科馬爾躍上一輛坦克,但後被坦克碾壓。烏索夫試圖幫他,但被子彈擊中頭部。28歲的建築師克利切夫斯基也被射中頭部。在他們的努力下,政變的坦克掉頭折返。

方勵之:我和李淑嫻在八十年代初期去德國訪問,決定到柏林去看看柏林牆,當時我們還是共產黨員,從西柏林坐旅遊車進入東柏林。兩邊一對比,太清楚了:一邊就是西德,雖然也有不足,但相當繁榮;另外一邊,簡直沒法看。同一個民族,同一個城市,如此強烈的對比!所以,不需要再說什麼,理想就會破滅。

1986年的柏林牆,西德一側的牆面畫滿了塗鴉,東德的牆面則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