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曾對自己所嚮往的愛情做了一番總結,說「我將於世上尋找人生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而我尋找了數年,自己的緣分卻始終未曾再一次降臨。一個有些敏感文藝的女青年想要通過相親這種方式尋找與自己契合的靈魂伴侶的機會能有多大,我對此抱有深深的懷疑。

我叫韋應笳,今年26歲。按家境來說,我出生於一個物質條件如今算是比較優異的家庭,小時候父母一年四季在外做生意,活得猶如空中飛人一般。別人都說風箏還有根線絆在牽掛的人的手中,可我的父母就如高飛的鷹一般,尋常小兒女的這些情愫他們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在他們看來,能給我的最深沉的愛,就是最大可能地為我提供足夠多的財富。

我從出生後不久,一直到18歲考上大學離家求學這些年之中,就是奶奶一個人帶大的。而我的父母,基本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遇到,對於我來說,他們就像是「每年一度雁歸來」,感情上並沒有太強的認同感。

我的初戀是在大學之中展開的,對方是一個帥氣陽光的少年。當時我們一進校門不久就相識了,我對他有著很強的依賴。現在回想起來,可能是成長過程當中沒有得到完整的父愛母愛吧,我非常沒有安全感。小時候,我就非常依賴自己的奶奶,而離家求學之後,這種依賴被迫暫時中斷了,我急需找到新的可以依賴的對象,而男友的出現正好可以讓我填補這種情感上面的空洞。簡單來說,成長過程當中,我是個缺愛的孩子。

可是我的這種想法與性格是帶有一種天然缺陷的,人與人之間無論是感情上,還是實際相處當中,都應該保持著一個適度的安全距離,這樣才能和諧地相處。我這個人長得還算可以,可是性格內向,略帶著一種憂鬱氣質,人家說,出生於富質豐盛家庭的孩子,從小衣食無憂,不知道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可是你知道清朝的納蘭容若嗎?他的父親是當時權傾朝野的明珠,自己也曾做為康熙皇帝的近臣生活過多年,可憂鬱卻是他的標記,伴隨他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他的父親曾經老淚縱橫地說,自己的兒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出生在這樣鐘鳴鼎食之家,他到底在憂鬱些什麼呢?我們到底在憂鬱什麼,就是缺少足夠的關懷、理解與愛而已,沒有人真正地懂得我們的內心。

大三那年,男友愛上了一個像風一樣的女人,離開了我這個他稱之為「影子」般黏在他身邊的女子,他說我在他身邊三年,讓他領教了什麼叫窒息般的情感。直到這時我才明白,自身所缺乏的安全感並不是別人可以給你的,無限地索求與乞求,只會適得其反,讓對方離你越來越遠。

之後多年,我再未曾戀愛過,我用這些時間學著獨立,學著自己慢慢地肯定與喜歡上自己,學著做一個能去愛別人而不是被動地等著別人的愛的人。學著學著,就到了父母跟奶奶開始著急的年齡。一場又一場的相親下來,對的人卻始終都沒有出現。

直到這個周末,我去赴了一場奶奶相排的相親。對方是個非常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看起來沉穩內斂,工作長相都還均可,談吐也頗為得體,跟我聊了半個鐘頭,我覺得他很有見地,在近些年的相親當中算跟我談得比較投機。他直言不諱地對我表示有興趣交往,本來臨走時還要送我的,可因為當時都是自己開車來的,當時就留了電話號碼,約定下次再見面聊,之後各自回去。

我先出包廂,不過出來之後上了個洗手間,再出來路過包廂之時,看到我的相親對象正在偷偷打包剩飯,當時我有些驚訝,他是這麼節儉的人嗎,在我們初次相親的時候,這是合適還是不合適的行為,又代表了什麼呢,我覺得自己得好好想想。

就因為這個原因,我特意晚走了點,跟在他身後走出飯店,在街頭轉角處我看到男方的背影。他正蹲在一對流浪的母子面前,溫柔地將打包的飯菜遞到了孩子手中,還不嫌髒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當時我不知為何,淚水就下來了,決定以後非他莫嫁。這麼不鋪張浪費、善良且樂於幫助他人的男人我要去哪裡找,大家說他是不是上天送給我的珍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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