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撲克牌、一盒香煙、幾張報紙、幾件衣服……數日無人領取後,位於城陽丹山的一家物流公司的員工在忐忑中打開了有些破損並滲出紅色液體的一個標有“藥品”的紙箱,在廣州發至青島的這個紙箱中,有一具男性屍體的軀幹部分。

死者是誰?名為“ 送得遠”的收貨人又是誰?

當時郵寄紙箱的快遞單

市公安局刑警支隊會同城陽警方組成的專案組火速趕赴廣州,成功鎖定了還差2小時就會被自動覆蓋的關鍵視頻,還原了這起涉及廣州、青島、張家港、北京四省市罕見的物流拋屍案。

在與廣州等三地警方的互相配合下,警方最終撥開層層迷團,揭開了這場因感情糾葛而釀下悲劇的幕後真相。     

發自廣州的包裹裡發現屍塊,卻找不到接受者“送得遠”。

經法醫鑑定,死者為50歲左右男子,誰是命案真凶?

包裹裡還有一張大王撲克牌,是在暗示什麼 ,還是無意夾帶進去的?

 廣州打工女子被捲入命案,她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案起物流:無人領取的破損紙箱

2007年1月7日下午,位於城陽丹山的一家物流公司的老闆張明遇到了一件煩心事,讓他心煩的是當天收到的一個快遞 。

當天上午7時許,一輛從廣州發過來的車輛卸下了一批貨,工人上班後開始對貨物進分揀,叫相應的快遞公司來收貨,或是按照物流單上的聯繫方式,找貨主來自提。

本來是一很尋常的一天,卻因一個紙箱變的不尋常,在這批來自廣州的貨物中,有一個長寬各約50釐米、高80釐米左右的普通紙箱,紙箱上面沒有什麼特殊的印刷字體和圖案,發貨單上寫明的收貨人名叫“送得遠”,而單上寫的貨物是“藥品”,按發貨人的要求屬於“自提”。

“送得遠”這個奇怪的名字讓張明和其他人感覺有些古怪,而更古怪的是,收貨人卻表示不知道這回事。

員工按照單上的內容與收貨人“送得遠”聯繫,接電話的女性自稱是內蒙古人,雖然手機號確實都是自己的,但是根本不在青島,也從來不認識叫“送得遠”的人,這個從廣州發來的紙箱不是她的。

物流公司的工作人員反復和對方溝通確認,對方都堅決否認是貨主,之後再次聯繫,對方已經不肯再接電話了。單據上的收貨人不認這個貨 ,而“自提”的貨始終也沒有人來提,在物流單完好的情況下,這種情況很少見。

然而到了下午,這個無人認領的紙箱出現的異常情況,讓張明等人越發擔心。紙箱在運輸過程中有所破損,而且還開始滲出暗紅色液體,並且還帶有一點異味。員工們紛紛擔心紙箱內的貨物變質,經過一番商量之後,他們最終決定打開紙箱看看。

當天下午4時許,當紙箱被打開後,所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在層層雜物包裹之中,有一具男性屍體的軀幹部分。張明隨即報案。

物流紙箱內發現屍塊的消息不脛而走,本報在2007年1月中旬曾對發現發現屍塊一事進行報導,但死者誰、又為何遇害,一時間眾說紛紜,出現猜測和傳聞。

接到報案後,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立即會同城陽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成立專案組全力展開偵查。

排除嫌疑:廣州的神秘發貨人

物流單據上的信息並不完整——發貨日期為2007年1月4日,始發地為廣州,目的地為青島,收貨人名叫“送得遠”,發貨人姓名未填寫,貨物名稱為“藥品”,並且還投了30元、保額為1萬元的保險。

這份單子疑點重重,收貨人“送得遠”並不是一次寫成的,而是經過修改,通過塗改能夠看出,原來寫的收貨人為“宋德遠”,但是不知出於何種原因,發貨者將姓名更改,而收貨人、發貨人的聯繫方式,是同一個手機號碼,此外再也沒有其他線索。

收貨人為"送得遠"的紙箱破損。

按照單子上的聯繫方式,專案組很快就與對方取得聯繫,與張明等人此前聯繫的結果一樣,這名女子表示她根本不是“送得遠”,並再三確認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青島,也不知道有這個快遞,而且通過電話能夠感覺到,這名女子對三番五次來電詢問這件事感覺​​很不耐煩。

通過這些跡像,這名遠在內蒙古的女子似乎與此案沒有關係,但出於謹慎,專案組將這一情況向內蒙古警方進行通報,請當地警方對該女子的真實情況進行協查。

調查結果很快就反饋回來——這名女子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沒有離開過內蒙古當地,是當地非常普通的一個人,工作、生活等方面的周邊關係人員中,沒有在青島、廣州等地的人員,也沒有與這些城市人員聯繫過,通過這些情況,基本可以排除該女子與此案有關。

與此同時,專案組對死者的身份進行先期排查 ,但紙箱內沒有任何死者的身份信息,通過法醫鑑定,死亡時間應該三至五天。

民警從紙箱內提取了一些雜物,一張大王的撲克牌、一個“椰樹”牌香煙的煙盒、一個一次性打火機、幾張廣州當地的報紙、兩件女性上衣,以及床單等物品。

床單可能用來包裹屍體還能說的過去,但是撲克牌、打火機等雜物為什麼會留存在紙箱內?

是無意夾帶還是故意而為?死者明明是男性,為什麼還會有兩件女性的上衣?

這兩件衣服又是誰的?案件被層層迷霧籠罩,但是能夠確定的是,廣州必定要去。

關鍵證據:兩小時後將消失的監控

根據調查,這個紙箱來自位於廣州市白雲區的一家物流公司。1月8日上午11時許,剛下飛機的專案組民警來不及吃飯,就火速趕到了廣州市白雲區沙太路的這家物流公司。而如此急迫的目的只有一個 ,一定要盡快找到發貨當天的監控視頻。

而當民警找到該物流公司的負責人說明來意時,該公司的負責人說的一席話讓民警出了一身汗——物流公司的監控錄像是自動錄存。

超過一定時段後,拍攝的新視頻會自動覆蓋原有的視頻,如果不是民警及時趕到,再晚上兩個小時,記錄了發貨當晚情況的那段監控錄像就會被自動刪除。

也正是專案組火速趕到廣州獲取的這段珍貴的監控視頻,給案件的偵破帶來的重大進展。通過監控錄像顯示。

1月4日晚6時30分許,一名身高大約1.7米左右、體型中等、上身穿紅褐色立領上衣、手裡拿著一副墨鏡的中年男子進入該物流公司辦理貨物托運,其托運的正是一個大紙箱,辦理完畢後該男子離開物流公司。

專案組民警拿著收貨人是“送得遠”的貨單對物流公司的工作人員進行走訪,特別是4日傍晚的值班人員,但是並沒有人對這筆托運業務的發貨人有太深印象,只記得此人發貨非常急。

先是問能不能發一件“藥品”到上海,但得知發到上海必須等幾天後,他又問能不能立刻發到青島,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這名男子很快就辦理了托運,而這件所謂裝有“藥品”的紙箱就發往了青島,此外,這名男子還要求給貨物買30元的保險,保額是1萬元。

根據這名可疑男子發貨的時間,專案組聯繫到該物流公司所在工業園的管理方,調取4日當天的視頻監控,通過對當天的視頻資料進行反復排查後,專案組找到該男子進入園區的視頻。

在正對著這家物流公司的一處監控中,民警發現在當天傍晚6時15分,一輛出租車抵達該公司門口處後,從車上下來一名男子,這名男子從車上搬下來三個紙箱,隨後抱著其中一個紙箱走進了這家物流公司。

大約15分鐘後,這名男子出來後,帶著另兩個紙箱繼續向前走。在這之後,這名男子和另兩個紙箱的去往,已經不在監控範圍之內。

通過已經掌握的線索和對這名可疑男子的行為分析,專案組判斷,該男子攜帶的另兩個紙箱,也極有可能是屍體其餘部分,而其行走的方向,並不是朝向園區的大門,而是園區內部其他物流公司。根據這一點,專案組分析,另兩個紙箱很可能也是通過物流發往了外地。

但是想確定這名男子是通過哪家物流公司、又將兩個紙箱發到了什麼地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整個物流園區佔地面積巨大,園區內的物流公司大大小小約有200家,即使縮小了範圍。

可能的區域內也有接近百家,在此時全面參與案件偵查的廣州警方的配合下,專案組開始逐一對物流公司進行走訪排查。

同時,根據視頻監控中該男子的行走方向,民警按照其進出第一家物流公司的時間,攜帶著相似重量和大小的紙箱,模擬其情境,重點排查其可能去過的物流公司。此外,民警重點排查是否有收貨人為“送得遠”的貨物。

走訪排查難度超乎想像,不少物流公司的工作人員都是倒班,這一個班的員工並不清楚上一班的員工所接觸的人和貨,同時,一些小物流公司對發貨的記錄管理比較混亂,有的發貨甚至沒有記錄,一些物流公司也沒有安裝監控或是監控不能正常工作。

在幾經周折後,專案組在一家物流公司查詢4日當天的發貨記錄時,發現了一個收貨人名叫“宋德遠”的發貨記錄。

“宋德遠”,這個名字與“送得遠”極為相似,同時,兩張單據上的筆跡非常相似,而“宋德遠”所留有的聯繫方式,與發到青島的紙箱上留下的聯繫方式完全一致,也是內蒙古的那名不相關的女子。有了這一點,專案組很快又在另一家物流公司找到了收貨人同樣為“宋德遠”的貨運記錄。

嫌疑男子的發貨記錄在8日深夜終於完整的浮出水面。根據記錄顯示,4日傍晚6時30分、晚7時、晚8時,這名男子先後在三家物流公司,向外地​​發送了三個紙箱,目的地分別是青島、江陰、北京,到這時,青島、北京兩地的物流公司已經收到貨,均無人認領,而發往江陰的紙箱在這時剛剛抵達張家港。

案件逐級上報至公安部,當晚,北京、張家港兩地警方連夜將紙箱截獲,經過開箱排查後,確認這兩個紙箱內,包裹了青島發現的男性屍體的剩餘部分。

疑案追蹤:紙箱中雜物的“尋源”

死者是誰,生前曾跟哪些人交往過,又是為何遇害,仍然是一個迷。儘管已經全部獲取了死者的屍體,但是涉及青島、北京、張家港三地,並且也沒有任何身份信息 ,確認死者身份本來就已是極為困難,特別是在推斷上作為命案發生地點的廣州。

這一個外來人口數量巨大、人員流動性極強的城市,很多前來打工的人員長年不回家甚至不和家中聯繫,即便其家人發現失蹤,也很可能是在其他省市報案,因此,想通過在當地對比失蹤人員的信息來確認死者身份,可行性幾乎為零。

專案組偵查的方向又轉到青島所發現的紙箱內的物品,為了查實每一條線索,專案組對發至青島的紙箱內的所有物品進行清查。

對找到的那份出版於2007年12月30日的報紙,專案組找到報社,了解該報的發行區域,希望通過如果有相對集中的發行區域來縮小排查範圍,但是發現這份報紙發行量非常大,覆蓋的區域也非常廣,根本難以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找到的“椰樹”牌香煙是當地比較常見的一種煙,單盒價格大約3元錢,無論是這盒煙是屬於死者還是凶手,都很可能是在廣州務工的人員。

另一方也極有可能與對方有著某些方面的交集。與之相對的一次性打火機,印著“金滿玉葉廣州粵墾路”字樣,專案組也找到了這家小商店,拿著死者的還原照片找到店主辨認,但是店主對此人沒有任何印象。

專案組甚至還通過廣東省商標管理部門,查詢包裹內發現的衣物 、床單等物品的商標,來尋找生產廠家和銷售範圍,希望能夠以此來縮小偵查的範圍。但是種種調查之後,始終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儘管如此,民警感覺距離真相越來越近,至少從打火機的情況來分析,無論是這是屬於死者還是凶手的,此人很可能就在粵墾路所在的天河區,而不是在物流公司所在的白雲區。

鎖定行蹤:模糊的出租車頂燈

對於嫌疑人的行蹤,專案組此前獲取的視頻監控現在成為案件偵查的關鍵。民警一遍又一遍地分析視頻。物流園區門口的監控視頻,距離較遠,清晰度不夠,難以辨認出凶手的樣貌特徵。

嫌疑人所乘的出租車,只能辨別出是一輛淺藍色的起亞轎車,但是出租車號牌無法看清。但是經過民警數個小時的逐幀查看後,發現了出租車的另一個重要特徵——儘管車輛頂燈上的字看不清楚,但是能夠看出來是四個字,按照分析,這四個字應該就是出租車公司的名字。

專案組隨後同廣州警方調取了沿途大量的視頻監控,但是仍然沒有找到這輛出租車的其他線索。

這輛出租車頂燈上的四個字到底是什麼?專案組開始在馬路上“蹲點”,希望能夠從過往車輛中,發現有類似頂燈的車輛。

隨著“蹲點”的進行,發現的情況越來越有利,因為在相當長的時間裡,出現的出租車頂燈上都是沒有字或是只有兩個字的,這也就意味著,當地極有可能只有少數出租車公司,頂燈上所做的標識是四個字的。

按照這一分析,專案組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很快就確定了一家出租車公司,該公司車輛的頂燈,是用紅色字體標註的“天湖統一”。只要找到這家出租車公司,就能順著線索找到凶手。

案件偵查有了重大突破,而一個更好的消息讓真相近在咫尺。在聯繫到這家出租車公司的負責人後,警方發現這家公司共有297輛起亞出租車,而近一段時間車輛更新後,有約100輛出租車安裝了GPS定位系統。通過對這約100輛車在4日當天下午的行駛記錄進行查詢後發現,有兩輛車先後在4日的下午6時許到過白雲區沙太路的物流園區。

兩名司機隨後被找到,經過詢問後,其中一輛出租車並沒有進入物流園區,只在路過門口將乘客放下,這名乘客也沒有攜帶大紙箱 。而另一名出租車則是進入了物流園區,車上乘客攜帶了紙箱。

真凶現形:晚上戴墨鏡的男乘客

嫌疑人實際上不止一人。根據出租車司機的回憶,4日當天下午5時30分許,他在駕車途經元崗村的一處老舊小區時,有一名女子攔車,他就把車停了下來,隨後一名男子先後搬來三個紙箱子,兩人表示要去位於白雲區沙太路的物流園。

男乘客大約30來歲,身高大約在1.75米,體型中等,女乘客大約40歲左右,身高不到1.6米,有點胖。兩人看上去應該比較熟悉,但是在乘車過程中兩人的話並不多。

出租車司機對這兩個人的印像都非常深:男乘客感覺很奇怪,當時天色已晚,光線昏暗,但是他始終戴著墨鏡。坐在副駕座上的女乘客看上去對廣州的環境和道路非常熟悉,因為他本來想走大路,但是那名女子一直在挑一些小路走,相對來說距離短一些。

在到達目的地之後,女子先在物流園外下了車,男乘客乘車進入園區內,在一家物流公司門前停車後,付了車費,把三個紙箱搬下車。通過這一情況再次對比視頻,警方在物流園門口的監控中,獲取了女性嫌疑人出現的視頻。

一場地毯式清查正式開始。根據出租車司機提供的乘車地點,11日晚,警方開始對元崗村東房大街的一處小區進行秘密排查,同時調查小區周邊監控錄像,排查可疑人員。然而,警方第一輪的地毯式排查卻撲了空,並沒有發現與此案相似的嫌疑人。

難道是嫌疑人在作案後已經逃離?為了不打草驚蛇,警方緊接著開始第二輪排查,這一次除了排查嫌疑人員外,還對小區的樓長、街道辦事處、居委會等工作人員進行了解,將在物流園區內外提取到的監控錄像播放給他們查看進行辨認。

一位居民向民警反映,在她所住居民樓的6樓,租住的一名女子的體態,看上去和視監中的女子有點像。但是對這名女子的詳細情況,這位居民只知道對方姓方,這名女子的具體情況、家庭情況,他也不太了解,只是感覺經常有男性來找她。

警方隨即上樓,並將該女子控制,很快,民警就在其住處的洗手間內,提取到了人體組織、血蹟等。

面對民警,這名出生於1967年、名叫方豔的女子對其夥同情人殺人碎屍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隨後,方豔的情人、出生於1975年的廣東梅州人陳濤被警方抓獲歸案。後經鑑定,在方艷家衛生間內發生的血蹟等,與死者一致。

真相大白:感情糾葛釀下的命案

2002年,方艷和丈夫來廣州打工,將方艷安頓在元崗車房大街這處出租房後,其丈夫就回到了滎陽老家。死者李建保出生於1957年,在廣州打工已經10多年,經過多年經營,有一定的積蓄。2006年初,方艷與李建保相識,兩人很快就發展成為情人關係。

到了2006年3月份,方艷又與在物流公司工作的陳濤相識,年輕高大的陳濤讓方艷頓生好感,兩人在2006年底開始同居,從此以後,方艷開始刻意疏遠李建保。李建保知道後多次找方艷,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在被拒絕後,李建保憤怒不己。

對於誰是這起案件的主謀,在後來的庭審過程中,陳濤與方艷互相推脫責任。按照兩人的說法,1月4日早上,方艷在接到一電話後,說有人過來拿放在這裡的東西,因害怕家人知道,就讓陳濤躲在衛生間。

這時實際上是李建保再次來找方艷,索要曾為她花過的錢,兩人隨後發生爭吵打鬥,方艷想拿電話報警,李建保就搶手機並把方豔的手指咬傷,惱怒之下,方艷把李建保壓到了沙發上。

就在此時,陳濤聽到屋內的喊叫聲,就衝出衛生間,發現方艷正把體形瘦弱的李建保壓在沙發上摁住脖子動彈不得,看到這個情形後,他隨後衝上去,與方艷合力將其扼死,隨後將屍體抬進放大紙箱,準備扔到附近山上。

在將屍體塞進紙箱後,兩人便下樓去吃飯,吃飯過程中感覺如果抬著大箱子出去,容易引起別人注意,最終兩人在附近買了紙箱和編織袋,回到家中將李建保屍體處理後,分裝三個紙箱內,又塞進了衣服、報紙等雜物,匆忙之中,煙盒、打火機、紙牌等物品也都被帶了進去。

由於陳濤在物流公司上班,熟悉運送包裹的流程,4日傍晚,兩人乘出租車將三個紙箱運到了白雲區沙太路的物流園區,到第一家物流公司時,陳濤把紙箱放在外面,先進門詢問了一下,大約兩分鐘後離開,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緊張害怕還是沒看清,差點撞到了玻璃門上。

之後,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陳濤再次從倉庫一側的小門進入大廳,將紙箱寄往青島,填寫單據時,他把收貨人填上了“送得遠”,希望把紙箱送得遠遠的,而聯繫方式是隨便在網路上搜到了一個手機號碼,貨物為“藥品”,取貨方式為“自提”,貨款在貨物到達目的地後支付。

陳濤還要求給貨物買30元的保險,保額是1萬元。

隨後,在4日晚7時、晚8時許,陳濤又先後將另兩個紙箱通過另外兩家物流公司發往外地 ,留下的收貨人名字,這次都改成了“宋德遠”。在目的地上,陳濤隨意選擇了江陰、青島和北京,希望能夠把紙箱送得遠。

鑑於案件發生的第一現場在廣州,此案最終確定由廣州管轄,島城專案組隨後將案件相關資料移交給廣州警方。

2008年5月9日,經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宣判,方艷因故意殺人罪,被依法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陳濤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兩人均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