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請注意,十六號車廂有位客人突發急病,希望有懂醫術的朋友前去幫忙看一看。”

播音報了好幾遍,乘務員的聲音微微顯得有些焦急,看起來這位病人病的不輕,或者說是身份不簡單。

擁擠的普通車廂內,林煜站了起來,提起身邊的一個隨身攜帶的背包,向十六號車廂趕了過去。

十六號車廂是貴賓車廂,這整節車廂都被人包了下來,在通往十六號車廂的門口有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把守著,林煜說明了來意,便被放行了進去。

打開門,一個極大的包廂就展現在了林煜的跟前,這包廂是整整一節車廂,裡面的設施極其毫華,裡面放著一張單人床,甚至還有一間小型的廚房,室內的陳設極其考究,如果不是車廂比較狹窄,林煜都誤以為自己來到了豪華的總統套間了。

林煜不得不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其他車廂裡擠的人山人海的,而這麼大這麼豪華的地方,竟然只住了一個人。

只見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女孩躺在床上,她雙目緊閉,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剛剛看到女孩的面孔,林煜便呆住了,雖然這些年修行道門太玄心經,讓他早就養成了一幅心如止水的心性,但這女孩的容貌還是讓他感覺到心裡翻起一陣波瀾。

雖然她不施粉黛的面容因為病痛而略顯蒼白,但是這非但沒有掩蓋她的氣質,反而讓人有種秀麗之極的視覺,那張面容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宛若清蓮般的孤高,讓人不敢心生褻瀆。

“你是醫生?”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上來問道。

“懂一點中醫。”林煜點點頭道。

“快去給我家二小姐看看。”男人手一揮,從他的語氣中不難看出,他是屬於管家級別的。

有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已經比林煜早一步來了,他提著一個行醫箱,拿著血壓計,在為女孩量著血壓。

林煜眉頭一皺,他從女孩的身上感覺到一種氣若游絲的氣息,這女孩看起來病的不輕啊,他不敢耽擱,伸出手搭在女孩另外一隻手腕上,細細的為他診起脈來。

“你們小姐的問題不大,可能是有點暈車,休息休息就好了,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就給她打一針鎮定劑吧。”戴金絲眼鏡的醫生放下了手中的血壓計。

“不行,她體弱虛寒,脈象虛浮,這是寒症上身的症狀,打鎮定劑只會讓她更加痛苦。”林煜感受著女孩脈像中的異樣,打斷了那名西醫。

“你是醫生嗎?”眼鏡男不悅的瞪了林煜一眼,這小子的話由不是間接說自己的醫術不行嗎?

“懂一點中醫。”林煜放下了女孩的手。

“中醫?現在的中醫也能治病?那就是迷信,再說,就算是裝江湖郎中騙人,你也要裝得像一點吧,你這麼年輕,誰會信你懂中醫?”眼鏡男鄙夷的看著林煜說。

“不準侮辱中醫。”林煜臉色微微的一沉。

“我侮辱了嗎?我說的是實話,誰不知道你們中醫就會弄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來騙人?什麼祖傳秘方,什麼氣功治病,這不是江湖郎中是什麼?我一個堂堂人民醫院的主治醫師,我會出錯?多少人找我看病掛號都掛不上。”眼鏡男站起身來倨傲的說。

“你是人民醫院的醫生?”一邊的管家發話了。

“是的,我叫石安寧,你們聽說過人民醫院的石快手吧,那就是我。”眼鏡男提起自己的綽號,不自由主的挺了挺腰,彷彿他的形像在那一瞬間高大了起來。

“我是聽說過,你比較擅長心腦血管方面的病,那就趕快為我們家小姐打鎮定劑吧,治好了,我們陳家會有重謝的。”管家說。

“陳家,哪個陳家?”石安寧微微一愣問。

“當然是江南陳家,你沒有聽說過?”管家皺眉道。

“陳……陳家?這是陳家大小姐?”石安寧吃了一驚,做為一個江南市的人,他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陳家,陳家資產數千億,是江南四大家族之首,擁有的背景讓人無法想像。

“不然還有哪個陳家?如果小姐沒事,我會向你們醫院領導交待一下。”管家淡淡的說。

“謝謝,謝謝了,我一定會盡力的。”石安寧大喜,管家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想陳家是什麼身份,只要一句話,他就有可能從普通主治升到主任醫師,這可是少了好幾年的苦熬啊。

他從一邊的金屬行醫箱裡取出一支鎮定劑,一邊用注射器抽一邊說:“小姐只是旅途勞累罷了,不礙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慢著,你們小姐現在屬於五行失調的症狀,應該是因為隱疾引起來的,不能隨便注射鎮定劑,這樣只會讓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林煜連忙攔住了他。

“你懂什麼?你一個江湖郎中,也懂西醫?一邊去,別礙著我給陳家小姐治病。”石安寧的臉上露出一絲慍怒。

陳家小姐的身體沒有一點問題,估計就是累了,這麼好的巴結陳家的機會怎麼能輕易錯過?這小子是想斷自己的財路啊。

“這位小兄弟,多謝你能來為小姐治病了,不過我們家小姐問題不大,不勞你費心了,送客。”管家的眉頭一皺,他明顯的感覺到林煜不靠譜。

他年輕輕的,能懂多少中醫?偏偏又是一口陰陽五行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如果他是位老中醫,他的話或許有說服力,但是話從他一個小年輕的嘴裡說出來,就有些讓人難以信服了。

“可是……”林煜還想說什麼,兩名鐵塔一樣的大漢檔在了他的跟前,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雖然師父說過,醫道遵循緣分,對方不讓你醫,不相信你的醫術,那是你和病人的緣分沒到,但是林煜還是感覺到有些惋惜。

“你們小姐以前有過隱疾吧,每次病發的時候,手腳不能動,不能說話,就像是植物人一樣,而且這病有一個特點,每逢本命年生日那天就犯,看她的年紀,之前應該已經犯過一次了吧,這次的症狀跟她的隱疾有關,鎮定劑,只會讓她的病更嚴重,所以……你們好自為之。”

“另外,石醫生,你是醫生,醫生的職責是治好病人,而不應該有功利之心,你有多少把握,你自己心裡清楚。”

說完了這句話,林煜轉身便要離開。

而那名管家的神色一變,吃驚的看著轉身離開的林煜。

“小子,你敢詛咒我們小姐有病?”一名保鏢說著就向林煜的腦袋上拍去。

林煜心中一凜,這名保鏢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這一巴掌雖然不致命,但是下手也絕對不輕,不由心中怒火叢生,就算是我說錯話,你也不用下這麼重的手吧。

正在向前走的林煜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樣,右手向後一翻,緊緊的握住了大漢的手,然後雙手一絞,保鏢的雙手就被結結實實的控制在他雙臂間。

保鏢猛的一抽手,林煜的身子卻像是釘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他這一抽竟然沒有抽回。

“哪裡來的小子,竟然敢在這裡撒野。”另外一名保鏢一聲沉喝,一米八的個子猛的向前撲來,雙手向前,就要把林煜制在當場。

林煜氣息一吐,雙臂向前一震,制在他手中的保鏢不自由主的向後退出了三四米遠,林煜震出他之後迎著第二名保鏢而去,他呼的一聲揮出右拳,右掌半握,快速的擊在了第二名保鏢的助間。

第二名保鏢一聲悶哼,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像是被撞裂了一般,踉蹌著向後退出五六步,這才站定了身形,但是他的肋下又酸又疼,一點力道也施不上來了。

“你……你什麼態度,你敢動手打人?”石安寧結結巴巴的說。

“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只是自衛而已,難道我打你,你會把自己的臉送上來讓我抽嗎?”林煜冷笑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林伯,我叫人去把那小子抓來去。”一名保鏢沉聲道。

“不用,這年輕人沒那麼簡單,先看看小姐的情況再說吧,你們注意下他在哪個車廂。”林伯看著林煜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的說。

片刻以後,石安寧為陳家千金注射了鎮定劑,陳家千金緊鎖著的眉頭果然鬆了下來,石安寧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是陳家的千金,給她看病很有壓力,不過沒事了就好。

看到病床上的女孩眉頭舒緩了下來,管家也鬆了一口氣,對石安寧的態度也客氣了起來:“石醫生真的是妙手回春,回頭我到醫院給你們院長交待一下。”

“多謝了,陳小姐的病情絕對沒有問題。”石安寧有些受寵若驚的說,他的心裡有種抑制不住的喜悅。

雖然跟前的人不過是陳家的一個下人,但是以陳家的家世,絕對能跟他們的院長說上話,只要在他們院長面前稍稍提下,他就是大功一件,回去後至少混個副主任醫師沒問題。

他彷彿看到了無數的紅包向他飛來,也看到了無數個水靈靈的小護士等著他去潛規則。

就在這個時候,病床上的女孩呼吸突然粗重了起來,只見她雙眼猛的睜開,雙手按住胸口,喉嚨裡發出粗重的痰音,就好像是無法呼吸一樣。

“小姐,你怎麼了?”管家不由得吃了一驚,他轉身向石安寧吼道“去,看看小姐怎麼回事。

石安寧也嚇了一跳,他剛才明膽診斷出陳家小姐是因為休息不足造成的,根本沒有什麼大問題,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子了,於是連忙拿出聽診器上前去檢查。

聽診器一聽,石安寧不由得吃了一驚,病床上的女孩心跳加速,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怎麼樣了,說?”管家一看到石安寧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對頭了,他臉色一變。

“小姐……小姐的心臟跳動的厲害,我……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沒理由這樣啊。”石安寧結結巴巴的說。

“馬上給我想辦法,如果我家小姐身體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管家喝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陳小姐明明就是睡眠不好,沒理由這樣的。”

石安寧感覺到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如果陳家小姐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有幾條命也不夠玩的,要知道陳家在江南的影響力是非常巨大的,江南四大家族之首,家族的嫡系佈滿江南政商兩界,分分鐘都能玩死他。

“快……快去請剛才那年輕人回來,態度好一點。”林伯這才相信林煜確實有不凡之處,不由高聲對幾名保鏢吩咐道。

林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對面一名抱孩子的少婦關切的問道:“怎麼樣,病人沒事吧。”

“不知道,應該沒事吧,快到站了。”林煜笑了笑,對於剛才的事情,隻字不提。

“媽媽,我想睡覺。”對面少婦懷中的孩子說著躺在母親的懷裡就沉沉的睡去。

少婦拿了一件衣服為孩子遮上,然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抱好孩子,盡量讓孩子睡的舒服一點。

“大姐,孩子最近食慾不好吧,看他的臉色乾瘦乾瘦的,有沒有看醫生?”林煜看了看孩子,終於忍不住問。

“是啊,經常不吃飯,平時最愛吃的零食也不喜歡吃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到醫院檢查了之後也一點問題也沒有,醫生說孩子不礙事,我都愁死了。”少婦有些愁眉苦臉的說。

“要不我幫孩子把把脈吧。”林煜說。

“哦!差點忘了你是個醫生,那謝謝你了!”對面的少婦雙眼一亮道。

“略懂一點罷了,我師父是一位中醫,他精通醫道,我從小跟著他長大的,所以懂些中醫。”林煜笑道。

“那麻煩你了!”少婦小心的把孩子的手拿出來,林煜則伸出右手兩根手指,搭在孩子的脈博上細細的診起脈來。

過了幾分鐘,林煜鬆開了孩子的手腕,他對少婦懷裡的孩子身體情況已經瞭如指掌,他好心的建議道。

“孩子有點五氣不暢,陰陽違合,按照西醫的說法就是輕微的厭食症,現在病情還沒有體現出來,問題不大,我先給孩子開個藥方,到時候下車了你拿著去抓幾副藥,喝幾天就好了!”

“好的,多謝你了。”

少婦接過藥方,想了想又遞過來一張名片:“我姓連,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在江南市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林煜接過來看了看,只見上面印著“連雪萍”,三個字。

“謝謝了,我叫林煜。”林煜微微一笑,收好了名片。

江南市終於到了,這個華夏境內排得上號的城市絕逼是一個風騷的大都市,隨著火車擴音器上播音員甜美的聲音,林煜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感覺血脈都微微有些不暢。

火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到站的人陸續從車上走下來,林煜回頭看了一下貴賓包廂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取出自己的背包,從包裡拿出一個紫檀木盒子,找到了一名乘務員。

“小姐,如果等會兒見到貴賓包房裡的人,請把這個交給他,裡面的東西,關係到他們小姐的健康。”林煜邊說邊把手中的紫檀木盒子交給了乘務員。

乘務員微微的一愣,本能的要拒絕,但是看到林煜那溫和的笑容,就不自由主的點點頭,接下了他手中的盒子。

林煜這才轉過身來,跟著下車的人流走下汽車,那名女乘務員有些痴迷的看著他的背影,低低的說了一聲“真帥。”

林煜剛剛隨著人群走下火車,剛和他交過手的幾名保鏢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一看到空空如也的坐位,兩名保鏢傻眼了,一名保鏢攔住那名乘務員叫道:“剛剛坐在這個坐位上的人甚麼時候走的?”

“你說那個帥哥嗎?他剛下車,對了,你們是貴賓包廂的客人嗎?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們。

乘務員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來剛剛下車的林煜,她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印像比較深,隨即想起來林煜之前的吩咐,就拿出了那個紫檀木小盒交給了兩名保鏢。

貴賓包廂中,林伯打開了那個紫檀木小盒,只見裡面有一顆褐色的中成藥丸,這顆藥丸圓潤油亮,看起來極其漂亮,剛剛打開盒子,滿室生香,那種淡淡的好像是麝香的味道充滿了整個車廂。

在裡面還有一張白紙,上面寫著:“一碗水調和,讓病人服下,臥床休息三日便可。”

“來人,倒一碗水去。”林伯已經認定了林煜是位世外高人,當機立斷的讓人取過來一碗水。

取過水之後,林伯把手中的藥丸投入水中,這顆原本有花生大小的藥丸遇水即融,碗中的水顏色由無色漸漸的變成褐色,顏色越來越濃,最後竟然化成了大半碗中藥湯劑一樣的東西。

“扶起小姐來,讓小姐服下。”林伯端著水吩咐道,兩名保鏢連忙扶起來床上那位女孩,林伯端著水走了過來。

“先生,不能讓她喝啊,這藥來歷不明,如果讓小姐喝下去,可能問題更加嚴重的,我是人民醫院有名的快手,我會把小姐治好的,只要送小姐去醫院……我有辦法的。”石安寧見此情況不由得一慌,在一邊大叫了起來。

“趕出去。”林伯冷冷的看了石安寧一眼,一名保鏢馬上走過來,像是抓小雞一樣的把石安寧丟到車廂外面去了。

那名保鏢拍拍手,冷冷的說道:“你這個半吊子醫生,如果小姐有什麼意外,你就等著死吧。”

說完這句話,保鏢轉身回到了包廂,並重重的把門給關上了。

石安寧只覺得兩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欲哭無淚,原本垂手可得的功勞,就這樣白白的丟了,而且還引起了陳家的不滿,如果陳家真的跟他計較,他就完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陳家千金,明明就是水土不服,睡眠不足引起的症狀,怎麼會突然嚴重了呢?

服下林煜的藥之後,病床上的女孩臉色漸漸的變了紅潤了起來,過了一會緩緩的睜開眼睛。

“林伯,到了沒有?我怎麼感覺很累啊。”女孩的聲音有些虛弱。

“筠竹小姐,你有點不舒服,剛剛服下藥,下一站我們就下車了,您好好休息就沒事了。”林伯安慰道。

陳筠竹微微的點點頭,她緩緩的閉上雙眼,一陣睏意襲來,片刻便進入了夢鄉。

林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為她蓋好被子,向兩名保鏢吩咐道:“小姐整天忙於工作和學習,好久沒有休息了,公司有什麼事情由我處理,不要打擾她。”

江南自古富饒,風景秀麗,是人人都為之嚮往的世外桃源,雖然早些年隨師父雲遊,去過不少的地方,但是江南之地,還是第一次踏足,江南是著名的旅遊城市,下了火車以後,呼吸著這裡的空氣,讓林煜的精神都不由為之一振,順著人流,走出了火車站。

看看時間,天色已經晚了,林煜找了一家旅館住下,明天再做打算,車站附近的旅館,向來是以價格貴、環境差、服務惡劣出名的。

但是林煜曾隨師父遊歷紅塵,到過的地方多了去了,條件比這裡差的也多了去了,所以他習慣了旅館簡陋的條件,躺在床上,他的眼前不由得浮出臨走時師父對他的交待來。

因他自身經絡屬於六浮絕脈,這種脈象需要歷經三劫六關,自古身俱六浮絕脈的人,活下去的機率並不大。

所以自幼就被生身父母拋棄,是師父在道觀撿到他,用無上醫學以及道家冥想之法為他續命,在他六歲的時候,開始傳他道門太玄心經,所以他才得以保命。

三關六劫,他都熬了下來,現在僅有最後一道生死劫還未經歷,師父說緣法自然,讓他入世來尋求生存之道,於是他便有了這趟江南之行。

既然找好了落腳處,林煜打算到四處逛逛,於是翻身起來,吃了些東西,便四處逛了起來。

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裡,三個染著黃發,身穿背心,手臂上紋著紋身的猥瑣男人把一個女孩圍在正中央,女孩一襲長裙,甜美的表情透露著一絲驚恐“我都說了我只有這麼點了,真的沒錢了,你們還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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