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朋友圈有人轉發張國榮和鍾楚紅的照片拜年。

70後香港人熟悉一句話:紅不過鍾楚紅,發不過周潤發。

鍾楚紅曾是與周潤發齊名的當紅藝人,事業如日中天,嫁給廣告人朱家鼎,從此退隱江湖。

美人離去,江湖卻有她的傳說。鍾楚紅雖然不再演戲,微博持續有一些更新,記錄自己的生活點滴。

新年的時候,她發了一組旅行照,有粉絲轉發配文:美女已經慢慢老去〜鍾楚紅卻點讚了這條微博。可見她對自己的老去,也是心無芥蒂。

鍾楚紅自信、淡然,因為有愛的滋養。

無論男女,被愛滋養是一輩子最大的福報,而愛,不是我寵你、我養你,而是人生路上,篤定而踏實的陪伴。

傳統意義講,鍾楚紅不算頂級好命。

她跟李銀河有點像,都是伉儷情深遭天妒。跟朱家鼎結婚16年,臉都沒紅過。2007年,朱家鼎患癌離世,臨走叮囑鍾楚紅要照顧好自己。

鍾楚紅與朱家鼎的恩愛秘訣,用一句話概括是“他帶著她玩”。

夫妻兩人自願選擇頂客,每年出國旅行,朱家鼎教鍾楚紅攝影、品紅酒、看美景,一個懂格調的男人與一個會生活的女人開開心心地玩了16年。

在朱家鼎患病前,他們開始親手在峇裡島建自己的小屋,取名夢幻花園。

鍾楚紅夫婦與周潤發,兩個男人的表情很搞笑。

好的愛情,不會隨著愛人的離去而離去。

喪夫後,雖然夢幻小屋停工,但鍾楚紅繼續打理香港的花園、走走停停看世界,成了半個職業攝影師。命運帶走了她的愛人,卻留下了愛人教會的那些取悅自己的技能。

背起相機玩航拍的紅姑很帥。

從鍾楚紅身上,我看到所謂伉儷情深,最理想的狀態,是一起去玩。

親密關係是玩到一起去的。

如果戀愛談了大半年,除了吃飯、逛街,兩人呆在一起越來越無聊,幾乎可以預見你們將來,分開,是各生歡喜;在一起,只剩忍耐。

情感導師經常教育我們,要找人生觀、世界觀相似的人,然而什麼才算三觀相似?最基本的要求是玩到一起。

薩特與波伏娃算是三觀相似的情侶,但如果他們不能一起喝咖啡,一起參加各種文學藝術青年的聚會,而是一個喜歡泡咖啡館,一個喜歡旅行,一個喜歡聚會,一個專注購物,他們就無法成為如今我們所看到的花神咖啡館情人。

△薩特與波伏娃在古巴觀光

會玩,代表兩個方面的能力:一是保持激情的能力,二是學習的能力。

很多情侶戀愛半年以後,就不知道玩什麼了。

我們常說激情很短暫。的確,愛的激情總是短暫,但對於生活的激情卻可以長久,我們要找一個有趣的人,由生活的激情去延續愛情的激情。

鍾楚紅開攝影展,朱玲玲、葉倩文來助陣,都是活得像野草一樣自由隨性的女人。

我認識一對結婚十年,還經常一起徒步的夫妻。

他們從相識開始,就喜歡散步。起初,跟其他情侶一樣,邊散步邊聊八卦。話題很快聊完了。男生買了許多關於植物的書,他們開始辨識路邊的植物,有時候為一株小草的名字打賭;之後,發展到昆蟲、鳥類、雲。

十年過去了,他們還能在徒步的路上,興致勃勃地蹲在地上研究一隻“獨角仙”。

好的生活,是無論多難,都要保持對無用小事的激情;好的伴侶,是無論在一起多久,總能想辦法一起找樂子。

除了保持激情,愛玩的人,還有持續學習的能力。

也許你要說,誰不會玩呢?其實很多人不會玩,或者懶得會玩。

真正有趣的事情,都有一定的技術含量,掌握了這些技術之後,才會越玩越迷戀、越玩越高興。

與蔡瀾一起下館子,即使是路邊的蒼蠅館子,女孩也覺得有趣,因為他所聊的美食故事,比食物本身更誘人。這種知識的積累,不學習的人只能望塵莫及。

△鍾楚紅、倪匡參加香港榮寶齋的蔡瀾書法展覽

一個挑剔的女孩,嫁為人婦。問她為什麼終於肯嫁,原來因為男生願意與她一起練瑜伽。

女孩喜歡瑜伽,練了七年;她還喜歡潛水,前年考了潛水證;也玩烘焙,大家都喜歡吃她做的小點心。

她曾經以為自己根本找不到伴侶了。因為男人都在忙著賺錢,沒人願意陪她玩,雖然她其實這麼多年玩玩樂樂,也並沒耽誤賺錢養活自己。

直到她遇到了他。

他們是相親認識的,由旅行聊到一起,然後她驚訝地發現,他興趣廣泛,對未知領域充滿探索的激情,知道她為了約會​​,少上一節瑜伽課後,竟然說,不如我們去上雙人瑜伽課。

“如果一個男人願意跟你一起零基礎學瑜伽,基本就是什麼都願意跟你一起玩了。”她說。

玩,是一種格調。有趣的人都會玩,但貪玩的人不一定有趣。

貪玩者,迷戀簡單而又刺激的遊戲,比如電玩、麻將、KTV、與朋友一起喝酒,而會玩,至少包含兩個意思:

一是你們有共同學習與進步的能力。玩伴即是戰友,想想戰友的感情有多深,那可是我看著你從王寶強變成許三多,從眼鏡妹變成林志玲。

二是你們不怕麻煩,活力充沛。身邊有朋友每年帶著孩子自駕,生二胎都沒能擋住全家上路的決心。

他們覺得,一家人在路上,是最好的感情升值期。

就像一個作戰小團隊,哪怕有爭吵、不快,都擋不住一家人在黃昏的沙漠上雀躍的歡樂。

人不應該因為戀愛了,就變得無趣;人生更不應該因為結婚,就面目全非。

婚姻是一種生活方式,而愛的責任,包括一起去發現好玩的事,照顧彼此的愛好。

經常聽到有些姑娘,得意地說我們興趣完全不一樣,各玩各的,彷彿這是獨立、平等的標誌。

我不解,為什麼不能找一個可以一起玩的人,難道只是因為對方的經濟條件更為適宜,或者到了結婚的年齡,就可以與玩不到一起的人將就?

跟玩不到一起的人生活,就是將就。

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顯示,人們在解決溫飽以後,必然會追求更高層次的滿足,即精神的滿足。會玩,能玩到一起,就是一種精神的滿足。

也許你會說,哪有那麼多有趣的男人,大多數男人根本不會玩。

這樣說並不公平,很多女性,感情生活一旦安定,也不琢磨著怎麼去玩了,好像單身時學習那些玩樂的技能,就是為了遇到一個相愛的人,然後過無趣的生活。

會玩,是一件需要堅持的事,它的敵人是惰性,稍不小心,它就會像好身材一樣,從你的身邊溜走。

結婚三五年後,就抱怨生活無趣,然而把你從愛玩的女孩,變成了老媽子的,其實是你自己。

所以,要記住,無論工作多累,總要留一點時間,拉上伴侶,走,我們登山去。

這個世界所有的可以經得起歲月磨損的美好,都是勤奮換來的,是與自己惰性抗爭的結果。

能一直在一起玩的,一定不是懶人。

來源自toutiao

往下看更多精彩內容:鍾楚紅:一個人的半生際遇,其實都寫在臉上

01

每逢媒體盤點“凍齡女星”,有一個人,總是以最無爭議的姿態出現。

鍾楚紅。

生於1960年,今天59歲,但出現在鏡頭前的她,依然皓齒明眸,嬌豔四溢。

人們於是忙著討論她的凍齡秘訣,她的衣著和化妝,但事實上,她保持容顏的秘訣,是無法效仿的。

鍾楚紅生於香港,父母親是小生意人,一共生育四個孩子,她是四個孩子裡的老大,從小就承擔許多不屬於孩子的家務。

1979年,19歲的鍾楚紅,由母親張羅著參選港姐,因為不會穿高跟鞋而落敗,只得第4名,卻也因為這種質樸率真性格,獲得電影人的青睞,由此走上大銀幕。

第一部片子,就是《碧水寒山奪命金》,她和當時最紅的男星劉松仁演對手戲。隨後簽約邵氏。

然後是和周潤發合作的《胡越的故事》,緊接著又是《男與女》、《竹籬笆外的春天》、《刀馬旦》、《秋天的童話》、《伴我闖天涯》、《縱橫四海》。

1983年,她憑藉《男與女》,獲得第三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提名、第二十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並且榮獲第二十九屆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

1987年,她憑藉《秋天的童話》獲得第七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提名、第二十四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並且榮獲第三十二屆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也是這一年,她還《流氓大亨》獲得第24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

香港黃金時代的電影記憶,許多與她有關。

1990年左右的香港影壇,有“再發發不過周潤發,再紅紅不過鍾楚紅”之說。鼎盛時期的紅姑,美艷傾城。如果說趙雅芝以古典氣質取勝,鍾楚紅則勝在華貴。她是適合出沒於貴族派對中的公主,髮髻高挽,霓裳低垂,眼若秋水,顧盼生姿。

1984年,廣告人朱家鼎邀請她為PUMA拍攝廣告,兩人由此結識,交往七年後的1991年12月10日,他們在美國羅德島州聖百蘭天主教教堂舉行婚禮。

婚後,鍾楚紅退出娛樂圈,後來也曾復出了,不是大刀闊斧那種,只是拍拍廣告,走走秀。看得出來她的內心是充盈的,影像裡的她,依然讓人想起那些詞語:“皓齒明眸”、“明眸善睞”。

02

1987年她認識朱家鼎的時候,已經是最紅的女明星,而他的靈智廣告公司創辦不過四年,雖然獲獎眾多,但還屬要傾力奮鬥力爭上游的企業家,鍾楚紅在與朱家鼎低調戀愛四年後,與這位其貌不揚的“眼鏡仔”結婚,並於1994年宣布息影。

1991年12月10 日,鍾楚紅與朱家鼎在美國舉行婚禮那日,天上下起​​了小雨,雖然鍾楚紅很為婚紗的拖地長擺被弄髒而心疼,但是當地人告訴他們,結婚當天下雨,可是個好兆頭,鍾楚紅於是笑了起來。

女性名人的生活到底幸福不幸福,全世界都心知肚明。在那些貌似情深意篤、總要拖著手微笑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眾多伴侶中,鍾楚紅恐怕是少數幾個讓人心服口服的女人中的一個,她和他周遊世界,與他的奶奶朱老太和睦相處,為他學習廚藝和園藝,從不懂廚藝到自稱可以弄出滿漢全席,他需要安靜,她便把自己飼養的鸚鵡盡數送人,以至有人說:“香港十對明星夫妻中,八對離婚,一對因習慣懶得離婚,唯一一對恩愛夫妻,就是紅姑和朱家鼎。”

2006年,朱家鼎患病,隨後確診為結腸癌,她陪著他求醫問藥,在針灸中心為他拔針、拔罐,因為過分焦慮,甚至出現脫髮症狀,有人介紹名醫給她,她興奮得用力擁抱友人。

2007年8月,朱家鼎因為結腸癌及並發症去世,追思會上的紀念冊裡,有鍾楚寫紅給丈夫的信:“你知道嗎?你給了我人生最精彩的20年,讓我認識到人生的真善美,最寶貴的是我曾經擁有你,直到永遠”,而他最經典的廣告名句,正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2017年4月,她參加活動,有記者問她,朱家鼎去世即將十年,有沒有悼念他?

她的回答是:“日日都悼念,在心中,他好似我的guardian Angel(守護天使),日日跟著我。”

她也說,她不會再婚, 甚至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這不是什麼承諾,而是因為“愛情還在這裡,心裡面還有感覺,我可能是保守的人。……我接受了他不在我身邊,但他的精神永遠都在,因為他令我見識好多,所以我的世界大了,我也成長了,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我!”

有人說,她最有眼光,挑選了一隻若干年後身家上億的潛力股——不,不是這樣的,她的幸福不是源於,她的眼光也不僅限於此。

她知道自己要的不是一張俊俏的臉、若干金銀細軟,而是像亦舒所說的那種好男人:“真正的男人,是保護女人的男人,一切以她為重,全心全力照顧她心靈與生活上的需要。”

她看中的是他成為良伴的潛力、成為親人、成為家人的潛力,而不是他作為企業家的潛力。她勘破的是所有人都懂得卻不願付諸實踐的最淺顯道理,並身體力行,並由此獲得了幸福。

儘管這幸福最後戛然而止,但那純屬偶然、純因命運,而她的選擇卻是必然。

03

愛或者不愛,有人陪伴或者沒人陪伴,人都會老去。

女明星老了之後,境況到底怎樣?為了弄明白這一點,人們想出許多辦法,算房產,翻錢袋子,其實,或許還有更簡單的辦法,看臉。

古人說:“相由心生”;林肯說:“一個人過了四十歲,就要對自己的相貌負責”;叔本華說:“人的外表是表現內心的圖畫,相貌表達並揭示了人的整個性格特徵”;陳丹青說:“在最高意義上,一個人的相貌,便是他的人”。

木心也曾說:“不再看文章了,看那寫文章的人的臉和手,豈非省事得多。”說的是作家,也適用於許多人,一個人的半生際遇,其實都寫在臉上。

2014年,鍾楚紅在香港舉辦攝影展,展出50幅作品,並接受大陸媒體採訪,這也是她近年來唯一一次接受大陸媒體採訪。穿梭在展廳裡的她,站在自己作品前面的她,照舊明艷動人,尤其是眉梢眼角,多出一種溫婉,眼瞼垂垂的,帶著幾分慈悲,不笑也像是在笑。

很好看,是很舒服很放心的好看,畢竟,當時的她,已經五十四歲了,誇張地讚美她和二十五歲一樣,總是缺少說服力,何況,她已經在年輕時用五十六部電影盡情展示過自己的美了,讚美也是多餘,這個歲數,美得舒服美得放心,是最好的。

說出來的話,也和風麗日,在攝影展的自序裡,她這麼寫:“然而,香港必定是我的終點。因為此處有我的家人、工作,還有與我長久建立了深厚感情的人和事。這一切只有'愛',可解釋我對這裡生於斯長於斯的聯繫。希望藉著這些影像保留當下的風貌。這未必是大多數人眼中的香港,但這是我愛的香港,我的家。”

跟記者討論拍攝心得,她這樣說:“我在水塘附近拍了幾張照片。因為剛出來拍就下雨讓我有點失望了。後來,下完雨之後,陽光來了,比我想像的好,甚至比天氣好的時候更好。因為它多了一些層次,有點霧,太陽剛剛從雲層破開,那個光的顏色和我平時看到的不一樣。那就是我的意外收穫。”

臉不會騙人,照片不會騙人,黎堅惠曾說,有些老去的女明星,在照片上的表現不對了:“因為靈魂深處,有些部分掉了,或死了。”許多絕代佳人老去之後的樣子,非常駭人,和衰老、整容和化妝無關,而是所經所遇開始掛相了,即便不用別人告訴你,她們常常要看心理醫生,或者需要喝整瓶酒才能睡得著,只要她們露面,臉龐上細微的變化,也足夠說明一切。

言語也不會騙人,有些老去的明星接受采訪,還是會有爆炸性的字句、驚人的猛料,以及怨氣和不甘。這些,鍾楚紅都沒有。她說的話,其實都是尋常,尋常到看過以後會忘掉,這也是最好的。

如果要尋找原因,大概和她的性格有關,她一向純真爛漫,而且出於天然。楊凡的《楊凡時間》,寫到剛出道的張曼玉與鍾楚紅,兩人對鏡頭的態度大不相同,張曼玉嚴肅認真,鍾楚紅放鬆自然,她覺得“研究得太多就沒那'神韻'”。兩人一起拍海報,張曼玉努力培養情緒,鍾楚紅“把頭髮弄得像稻草亂遭一團,一件over size黑色大衣披上,不到五分鐘,也交了功課。張小姐看了,馬上認輸。”

她的經歷裡,幾乎沒有糾結、掙扎,銀幕形象的突破、轉型,都來得非常自然,感情生活也順暢。

所以陳昇在他的歌裡唱:“可我最愛是天然。”性格裡的純真爛漫、樂觀大方,的確是可以滋養一生的珍寶。而且,要出於天然,不是努力糾偏,輾轉反省得來的,反省磨練得來的,多少有點獰厲,往往會在最不恰當的時候,露出一點崢嶸。

只有好性情,也還不夠,要讓生活平順,還得著力經營大於生活的東西,宗教、藝術,愛情。在楊凡筆下,鍾楚紅喜歡逛美術館,而且絕不走馬觀花,在每幅畫前左右端詳,遠看近看,她逛美術館和閱讀英文《南華早報》的習慣,曾被“高等文化人士引為話題”——楊凡嘲諷的是他們對她的嘲諷。

後來,她成為畫家和攝影家,她的畫作,賣到幾十萬一張,劉嘉玲的豪宅裡,就懸掛著她的作品。

但畢卡索、馬諦斯不會白看,畫不會白畫,一份正常的愛情,不會白白消失,所有這些大於庸常生活的東西,總會鑄造成一把隱形的牛刀,用來應對生活,該是綽綽有餘。

用她作為一個樣本,和同時代的女明星對照,她們生活裡的挫敗,也都顯出了因由,她們少了一把牛刀,她們沒能經營起大於生活的那些東西,就連年輕時的幾段傾城之戀,因為沒有這把牛刀的光芒予以映照,也多少有點倉皇。

而正是那些大於生活的東西,決定了一個人在四十歲之後的臉是不是好看,在資財相近的情況下,是不是舒服和放心。

來源自tout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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