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養而親不待,父愛如山,母愛似海,我們一天天長大,他們卻一天天衰老,等我們功成名就或者一切穩妥後再想起他們時,他們可能已經不在了!朋友們,珍惜當下吧,孝敬父母,從此時此刻做起吧,別再等以後了!出外工作3年了,每年除了春節是必回的,其他節假日都沒怎麼回家。

每次回去,我都嚷嚷著要帶父母親出省城來住,可苦大仇深的父親深情地望著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母親,從嘴裡努力擠出幾個字:“你才工作沒幾年,我們就不去給你添麻煩了……”

我知道的,我什麼都知道!父母親是怕到省城去拖累我,是怕我工作時分心,是怕給我太多的壓力啊!可他們兩個老人就我一個兒子,我不操心怎麼行?我不想辦法怎麼行?

這3年來,我拚命工作,努力賺錢,就想著早一天把父母親接來一起住。今年春節過後,我瞞著父母親在省城按揭買了一套房,就在我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打算簡單裝修下,趁五一回去把操勞了一輩子的父母親接過來時,父親打電話告訴我,我那苦命的母親病逝了,就在昨天夜裡,在床上躺了四五年的母親,一邊抱著我兒時的照片,一邊呼喊著我的名字,帶著無盡的遺憾病逝了……

我心如刀割,急忙向公司請了假,搭車趕了回去。等我第二天心急火燎地趕到家裡,母親已經入殮了,我趴在棺槨上,哭得幾欲昏厥。

“爸,您這幾天辛苦了,今夜我來守靈!”我拉著父親老樹皮般的大手,雙眼紅腫地說:“爸,母親已經不在了,我就您一個親人了,您要保重身體啊!”

父親雙眼噙著淚水,嘴唇翕動了許久,沒說出一句話來,他深深嘆了口氣,低垂著腦袋,轉身落寞地走進了房裡。 

親友們漸漸散去,偌大的靈堂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跪坐在母親的棺槨前,一邊跟母親的遺像說著話,一邊流著悔恨的眼淚……

突然,母親的棺槨裡似乎傳出小孩子說話的聲音,我湊近棺槨一聽,真的是小孩說話的聲音,更像是唱歌的聲音!我不怕,真的,我一點都不怕,棺槨裡躺著的是我親生母親,我怕什麼?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棺槨裡面,怎麼可能會傳出小孩說話的聲音呢?我望瞭望父親房間裡搖曳的燈火,打消了叫醒父親的念頭,我擦拭去滿臉的淚水,雙手使勁,一下就把還沒上鐵釘的棺材蓋掀開半邊。

我掀開棺材蓋傻了眼,棺材裡,是母親慘白的遺容,她左手放在胸前,右手牢牢抓著一個布娃娃,一個此刻正在唱歌的布娃娃:“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媽啊!”我俯身在棺槨旁,號啕大哭,哭得驚天動地:這個布娃娃,是我上初中時,母親去鎮裡趕集時給我買的,也許在母親心中,我就像她手心裡的布娃娃一樣,永遠長不大,永遠需要母親無私的愛!

“媽啊!兒子對不住您,對不住您啊!”我拚命搖晃著棺槨,悔斷了腸,幾欲跌落進去……

“華子,別哭了……”父親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拍打著我的肩膀,紅腫的雙眼裡帶著幾分剛毅:“華子,你母親已經去世了,你要節哀順變,化悲痛為力量啊!你母親去世前,手裡一直抓著這個布娃娃,她說,小時候家裡窮,給你買不起布娃娃,等條件稍微好點了,給你買個會唱歌的布娃娃,只是沒想到你卻已經大了,她說,她對不起你……華子,你母親臨終時,右手緊抓住這個布娃娃不放開,我給她換壽衣時,怎麼都掰不開她的手,華子,在你母親心中,你就是她手裡的這個布娃娃啊!”

“媽啊!”我一頭撞在棺槨上,頭破血流,肝腸寸斷,哭得昏厥了過去……

母親入土為安後,我把一直堅持不來省城住的老父親硬拽著拖到省城我的新房裡。我淚流滿面地對父親說:“爸,子欲養而親不待,母親因為小時候沒有給我買布娃娃,後悔了一輩子。我這個做兒子的,沒有讓母親享一天福,盡一點孝道,悔斷了腸。 

爸啊,您難道眼睜睜看著兒子再後悔一次?後悔一輩子?我如今就您一個親人了,您就安安心心呆在我這裡,幫我做做飯,以後幫我帶帶孫子,享享天倫之樂不好嗎?”

“好,好,好!”父親緊緊握著我的手,不斷眨巴著眼睛,拚命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枯槁的老臉上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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